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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卫国回来救火了！”近期，这句话在市场上广为流传。
东方雨虹（002271.SZ）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。今年三季度，公司营业收入、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双降。这是东方雨虹上市14年来的首次单季业绩双降。
与之相对应的是，东方雨虹财务压力较大。截至今年9月底，公司账面货币资金（含受限资金）为42.5亿元，对应的短期债务近72亿元。
备受关注的是应收账款畸高。截至今年三季度末，公司应收账款账面价值超过151亿元，同比增加约42亿元。而前三季度，公司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净增加额为-116.32亿元。
东方雨虹主要从事建筑防水材料的研发、生产、销售和防水工程施工业务，公司下游主要是房地产等行业客户。受行业环境影响，房地产行业尚处于低迷状态。今年前三季度，公司信用减值损失6.30亿元。
二级市场上，去年6月以来，东方雨虹的市值蒸发了超800亿元。
营收净利首次双降
房地产行业仍然低迷，东方雨虹经营承压。
三季报显示，今年前三季度，东方雨虹实现营业收入233.79亿元，同比增长3.07%，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16.55亿元、扣除非经常性损益的净利润15.22亿元，同比分别下降38.20%、38.34%。
这是东方雨虹的至暗时刻。
得益于大基建红利，2008年，东方雨虹成功登陆资本市场，至此，公司一路大举扩张。2008—2021年，东方雨虹的总资产从6.6亿元一路飙升至497.33亿元，累计增长74.35倍。
在这期间，东方雨虹经营业绩实现了高速增长。2008年，上市首年，公司实现的营业收入、净利润分别为7.12亿元、0.44亿元。历经13年不间断增长，到2021年，公司营业收入达到319.34亿元，累计增长接近44倍。同期，公司净利润亦为持续快速增长，除了2011年增速略低外，其余年度同比增速均超过20%。2021年，其净利润为42.05亿元，较2008年增长约94倍。
正是基于持续高速增长的经营业绩，东方雨虹被市场称为“防水茅”。
东方雨虹是一家集防水材料研发、制造、销售及施工服务于一体的防水系统服务商，与房地产联系较紧密。近几年，在房住不炒的背景下，房地产市场深入调控，行业整体上经营承压，部分曾经激进扩张的房企面临巨大的偿债压力。
但是，2020年、2021年，东方雨虹的经营业绩仍然实现了高速增长。这两年，公司实现的营业收入分别为217.30亿元、319.34亿元，同比增长19.70%、46.96%，继续高速增长，且不断创新高。同期，公司实现的净利润为33.89亿元、42.05亿元，同比增长64.03%、24.07%，亦为高速增长，与营业收入基本相匹配。
这些年，公司实现的扣非净利润变动幅度与净利润基本相同，说明公司净利润高速增长，源于主营业务盈利能力不断提升。
这样的业绩，市场一度认为，东方雨虹不惧房地产市场调控。
然而，该来的还是来了，只是迟到了而已。
今年前三季度，东方雨虹净利润出现上市以来首次下滑，扣非净利润也同比下降38.34%，表明净利润下降源于主营业务盈利能力下滑。
其中，二、三季度净利润同比均出现大幅下降，三季度，更是出现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双降，降幅分别达4.51%、39.65%。纵览东方雨虹2008年上市以来的单季业绩，营收净利双降，也是第一次。
二级市场上，东方雨虹的表现也反转了。以前复权来看，2018年10月，公司股价曾下探至5.91元/股，2021年6月1日，股价达63.84元/股，累计涨幅达9.8倍。然而，从去年6月1日开始，股价掉头向下，到今年11月21日，股价为30.65元/股，累计下跌超50%。期间，股价曾跌至22.61元/股，最大跌幅为64.58%。
市值方面，去年6月，东方雨虹的市值最高为1611.32亿元，今年11月21日为772.31亿元，缩水了超800亿元。
应收账款超150亿埋下隐患
净利润下降，是东方雨虹风险爆发的前兆，如果不能妥善处理，可能会引发危机。
今年前三季度，在营业收入仍然继续增长的情况下，东方雨虹的净利润为何下降？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是，计提坏账损失。
前三季度，东方雨虹计提的坏账损失为6.30亿元，主要来自其他应收款坏账损失、应收账款坏账损失。去年同期，其坏账损失为4.39亿元，由于去年四季度计提的坏账损失转回1.88亿元，使得全年的坏账损失为2.51亿元。今年四季度，是否会有坏账损失转回，具有不确定性，是否会新增坏账，也难以预测。
东方雨虹的应收账款畸高。截至今年9月底，公司账面上的应收账款151.49亿元，较去年同期的109.23亿元增加42.26亿元，增长幅度为38.69%，远远超过当期营业收入增速。同期，公司应收款项融资16.99亿元，去年为7.05亿元。
近几年，东方雨虹的应收账款增长较快。以三季度末为参照，2013年至2015年均在20亿元以内，2016年至2019年分别为29.85亿元、44.27亿元、51.71亿元、65.60亿元，同比增加最多的是2019年三季度末，同比增加13.89亿元。2020年三季度末至2021年三季度末，同比分别增加17.30亿元、26.33亿元，较前几年明显增多，今年前三季度则呈爆发势头。
与之对应的应付账款，2020年及2022年各三季度末，分别为32.82亿元、33.30亿元、37.48亿元，并未大幅增长。
此外，公司其他应收款40.66亿元，同比略有增长。其他应收款主要是项目押金、保证金、项目借款、备用金等。
应收账款、其他应收款合计简称应收款项，东方雨虹在今年9月底应收款项达到192.15亿元，为历史最高位。
大量应收款未收回，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明公司净利润并不真实。毕竟，这些应收账款能否全部收回，是个未知数。
应收账款高悬，带来的隐患是，经营现金流大幅净流出。今年前三季度，公司经营现金流净流出79.63亿元，2020年、2021年的同期分别为净流出9.08亿元、62.84亿元。
经营现金流大幅净流出，影响的是偿债能力。
表面上，基于巨额应收账款，东方雨虹的资产负债率并不高，今年9月底为45.16%。但公司实际上存在较大财务压力。至今年9月底，公司账面上的货币资金为42.51亿元，对应的短期债务为71.94亿元，偿债缺口在30亿元左右。
今年前三季度，公司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净增加额为-116.32亿元。
现金流大幅减少，应收款项回收不顺利，东方雨虹风险隐现。
面对经营、财务双承压，李卫国推动东方雨虹产业转型，选择发展工业建筑、能源建设、轨道交通、民生工程等非房业务，以减缓房地产业务对企业的影响。
11月7日，东方雨虹公告称，拟2880万元收购兴发凌志1980万元出资额，交易完成后，东方雨虹将持有兴发凌志60%股权。公司借此向以有机硅密封胶为代表的细分产品领域横向拓展，培育新的业务增长点。
此外，李卫国还与央企、国企合作，以降低风险。今年初，东方雨虹斥资20亿元，与中建三局合资开设公司。10月28日，公司出资12亿元与福州产投合资设立公司。
重压之下，李卫国能力挽狂澜吗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