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如果遇见好的老师,会成长得很快。”杨柳说,“我觉得赖老师是那个能够帮助她丰盛和变得更开阔的人。”
话剧在那一年成了李宇春的主线。与拍电影不同,她与话剧演员们朝夕相处。每天去排练,下午两点到晚上十一二点,连续一个多月,然后是5个月的巡演。她主动放弃了明星待遇。那是学生时代之后她再也没有过的体验,坐着大巴往返,所有人一起吃盒饭。
最初和大家相处时,她是扮演一个观察者,看着大家吃东西、聊天、踢毽子,后来,她也加入了踢毽子。有的演员买了麻辣烫,喊她一起吃。她感动了许久。“当时为什么特别想哭呢?”她对杨柳说。
演出谢幕,给她的呼喊声总是全场最大的。她为此惶恐,她只是个配角。她问赖声川,该怎么解决这个难题。“你一点都不应该困扰,你带了多少年轻的观众走进话剧。”赖声川回答她。她有所释然。
另一边,杨柳需要顶住压力。“公司那边不好交待。”商演都停了,一场话剧的酬劳是5000元。
她依然是个敏感的人。有一次,搭对手戏的演员对李宇春说,他所在的小剧场要有演出,邀请她来看。她很开心地答应了。但那人马上说:“还是不要了,那个地方人太多了,你很不方便,你要不是李宇春就好了。”
如果对话在这里停止,对她情绪也不构成影响。那个演员又喃喃地说了一句,“不对,应该说你要是李宇春就好了。”她感觉就像被“猛插了一刀。”
“你是一个躯壳,你是个符号。”她在这话里体会到另外的意思,“你现在活着的这个人不是真正的李宇春。”
解锁
开拓疆域是在那一年前后启动的。她觉得她离生活太远了,她要寻找工作之外的爱好。于是,她自己装修房子,学着做菜。腿受伤后,行动不便,她捡起了多年没碰的吉他。每解锁一个新技能,她就离过去那个封闭的人更远了一点。
她研究起摄影,上网自学。她计划拍一组肖像,人选是朴树、周迅、张亚东。同签过太合麦田,李宇春与朴树都是内向的人。拍他那次,朴树正处于闭关阶段,她去他家里。半天下来,两人都不怎么说话,就是坐在房间里一首一首地听歌。